清晨不期而至,一缕晨光洒向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邸,这里是二皇子仁杰的府邸。
因为达到一定年龄的皇子都必须离开皇宫,所以夏国皇帝的三个儿子分别都有自己的皇子府邸,不过相比于另两位皇子,除了宅邸必然的华贵之外,二皇子的住所更加清幽淡雅,他不喜世事,也不好交友,为人略显孤僻但性情温和,这也是因为其羸弱的身体条件所致。
二皇子打小就疾病不断,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天赐洪福,他平时就像个未出阁的女孩一样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除了赏花赏草,就是读书写字,身在皇子之位却能够免于尘世打扰,不得不说是一件幸事。当然,这不仅仅是二皇子本身的条件所致,还在于他有一位足可以称得上是夏国最好的家臣:当朝入阁的周章周大人。
这位周大人也算得上是经历传奇了,年少中举入仕,宦海沉浮数十年,在外为官清廉,深得民心;在朝为官不结党营私,始终让人抓不到他任何的把柄,年近五旬入阁拜相,算得上是黄金年龄,而他之所以成为二皇子唯一的家臣,就是因为存在一层亲属关系,让其母在临终之际将二皇子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了他。
自二皇子懂事以来,周章就是他的老师,同时为了照顾二皇子的日常起居,周大人就住在二皇子的府上,现在二皇子已然成年,受其所托,现在周章也开始负责三皇子的学业。
本来两个人应该是情同父子般的关系,但最近一系列的事情,让二皇子心中起疑,他现在搞不清楚,周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,站在院子中央,二皇子陷入了沉思,这时候,周章推开了自己的房门,正打眼看到了二皇子,
“皇子殿下怎么起的这么早?早起风寒,小心着凉”
“你到底在干什么?”
二皇子直截了当,紧紧地盯着周章,想搞清楚自己心中的疑问,周章低头恭敬地应对,
“做属下该做的事”
“是大哥的意思么?”
周章没有回答,仅仅是低头沉默着,二皇子叹了一口气,
“你为大哥做事我不反对,只不过,我不想看到兄弟相残”
这不是您能决定的,周章默默地在心里说了这句话,无论如何,在他心里保住二皇子本人才是最重要的,为此他宁愿做一个违心之人。
“大皇子宅心仁厚,做事很有分寸”
“别让我对你失望”
二皇子知道说什么都没用,只能狠狠地看了周章一眼,希望他能往心里去,然后就转身离开了,在他的身后,周章的抬头,表情却相当的冷酷严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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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国的朝官已经做好了早朝的准备,城内的百姓也纷纷起床开始一天的劳作,而上京城外,驻守在国家中心的禁军部队同样也开始了操练,夏国的禁军制度,和其他国家不太一样,介于夏国本身的地理位置,戍边部队所占的比重是很大的,比起境内作战,夏国军队更擅长与敌国交战,但长期戍边会导致军心不稳,所以军队之间的流动相当频繁,这一方面可以更好的磨练军队,另一方面也可以保证禁军部队的战斗力,因为夏国的禁军就是由这些不断流动的部队所组成的。
上京城外的禁军部队共有三支,基本上都是轻装步兵,驻扎时间最长的不超过三年,分别驻扎在上京城的北方,东南以及西南方,虽然他们名义上称为禁军,但是数量并不算多,平均每只部队三四千人,剩余大部队所驻扎的地方距离上京城有一段距离,那里是专门的兵站,粮草充足,这三只经过挑选而成的精锐禁军,供给则是由上京城内解决,所以不能太多,而且一般情况下也就是名义上的拱卫都城。
对这些禁军而言,每日的操练不需要再担惊受怕,这段时间就好像假期一样,还有不少将士趁此机会入城玩乐,虽然军队明令禁止,但大多数时间人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有身为上京城禁军总指挥使的大皇子才会认真监督。
和军营大门前的哨兵打好招呼后,大皇子和他身边的随从踏入了这只刚刚换防过来的禁军驻扎之地,也就是上京城的西南防区,
“这批禁军的剩余部队安排的怎么样了?”
“都驻扎在了渝水,离这里大概有一天的路程,请殿下放心,绝对不会出问题”
“嗯,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,记住,军队一定不能乱”
“是......不过这里的士兵看上去太过松散,明明是刚换防过来的”
刚刚回复过大皇子的随从,看到了身边操练的军队,其中不乏忙里偷闲的兵油子,于是皱着眉头说了一句,大皇子则是目光平视,没什么情绪波动,
“我与父皇谈过,奈何这些人军功卓著,父皇太过看中他们,这些小事根本不在乎”
“属下听说这位将军,与圣上关系密切,所以才这么无法无天”
大皇子明白他的意思,在他看来,圣上似乎就没拿他们这些孩子当儿子,也不怪仁成对父皇那么大的成见,父皇只会重视那些‘可以信任’的人,但大皇子也能够理解,因为他也不相信他的父亲,同时也在培植自己的党羽,
“那又能怎样,有朝一日父皇立我为嫡,他就知道自己该去怎么选择”
“可圣上一直没有立太子的意思......”
大皇子看了他一眼,带着明显的怒意,随从赶紧低下了头,唯唯诺诺的不敢出声,
“这用不着你操心,我自有办法”
大皇子一直非常自信,如果父皇选择接班人,那十有八九会选择他,仁杰身体虚弱,对朝事一概不知,仁成则太过青涩年幼,顽劣有余沉稳不足,而自己则是早早地扛起了护卫上京城的重担,最重要的是,他和枢密院的关系密切,稳稳的抓住了军权,就算在人选上出了一点点意外,他也有足够的信心扭转过来。
两人步行至军中大帐,却仍未见到将军出帐迎接,随从非常生气,上前质问,
“去禀告你们将军,皇子殿下驾到!”
“将军有令,除非圣上下诏,否则今天谁也不见!”
“你算什么个东西,敢拦着皇子殿下?”
“属下只是奉命行事,还请大人见谅”
“你......”
“算了,既然将军有事,那我们就改日再来”
大皇子微笑着拦住了怒不可遏的随从,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,显得极有涵养,但他的随从自然是接受不了,皇子殿下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对待?这明明就是不拿皇子当回事,恃宠而骄,太过嚣张,随从啐了一口之后,跟了过来,
“皇子殿下!这些家伙太无礼了,您干吗这么轻易绕过他们?”
“哼,绕过他们?你也太过天真了”
大皇子的表情极为阴沉,从某种角度上讲他和皇帝本人是最像的,外表不露声色,但实际心中早已经决定要致对方于死地,不过现在他还没有那么深的城府,
“这个家伙笨得这么清楚,倒是省的我去试探他了,现在周章还在早朝上吧?”
“是的殿下”
“等他回来之后,叫他直接到我那儿去”
“好的殿下......属下一直不明白,您为什么这么信任他,还把要事都交给他来办?也许是二皇子殿下派他过来......”
“对啊”
“啊?”
“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二弟派他过来的,那又怎样?周章是个人才,现在为我所用,我相信他,就如同相信我的兄弟,相信你们这些属下一样”
大皇子非常清楚周章投奔过来的目的,就是为了保住二皇子的性命,龙子夺嫡是最残酷的,周章就是想告诉大皇子,二皇子是没有任何威胁的,但求不死。大皇子获得一位人才,同时还能卡住他的命脉,何乐而不为呢?倒是另一个家伙,最近有些耐不住寂寞了。
“皇子殿下宅心仁厚,属下愿肝脑涂地,誓死追随!”
看着随从感动到似要垂泪的模样,大皇子淡淡的笑了笑,一转身恢复了阴险的眼神,右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,掏出一块被捏碎的玉佩,随意的丢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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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朝刚结束,皇帝就下旨留下阁臣议事,大殿只剩下不到十人跟着皇帝,动身前往御书房。虽然周章贵为参知政事,但依旧位列在后,他紧紧地跟随者前人,大家井然有序的排队进入了御书房,里面给众位老臣都准备好了座椅,皇帝仅仅是居于上座。
夏国皇帝待臣之道颇具古风,朝会之时众官皆站,而内阁议事之时则老臣有座,皇帝比在朝会时随意自在的多。不过众人都知道,皇帝之所以这么做,所凭靠的就是那份自信。九州之下各国的皇帝都极为重视君臣之别,唯独夏国皇帝不是,而第二代夏国皇帝尤甚,功高不怕震主,因为你永远都在皇帝的手心里。
入座之后,众阁臣才发现今天的御书房多了一个人,大家也都认识,是陈渣,陈大人的眼神极不友好,不过大家不敢随便说话,毕竟那是皇帝身边的红人,再加上昨夜枢密副使出事的原因,更没有人敢对近卫军多一句嘴,唯独周章心里咯噔一下,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,难道是暴露了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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